素 女 妙 论
《素女妙论》，系由《素女经》、《洞玄子》等古代房中书的片段编缀而成，并增补有编者自己的见解，约成书于明代。原书已亡佚。据荷兰高罗佩《秘戏图考》载：该书正文前编者自署“洪都全天真校”，《序》题“搞红楼主人”，均不可考。高氏称，他曾见到保存于日本的两种版本。一是1592-1596年间的日本改编本，附有押图；一是1880年左右的日本抄本。文未有题识：“丙寅十一月西园主人书予暖香阁中”。
此书从内容到形式属早期道家内丹派之作，但与内丹派有明显差异。今据高氏《秘戏图考》适录，略加校理。
序
采补修炼之术假之以素女。夫素者，不染之称也。以不染之质而说染污之言，夫诫其淫也。九转丹方，以龙虎配阴阳，以铅汞拟牝牡，其所指示，非男欢女悦之道也。人身中自有阴阳，有气血即有表里，若能静思默坐而修炼己身之丹药，则牝牡和合，水火既济，心肾交感。此乃三清要旨，金匮秘蕴也。惟求之独悟自得，而审黄白之理，则必攀龙髯于鼎湖，听鸡犬于云中矣。只其素也难写易污，故能谨其素而不失朴，则志学而及邹鲁之门墙，修道则至神仙之净域矣。此书不知何人所著，或云传自茅山道士。其《九势》、《浅深》二篇，悉说吐纳采补之状，不可以猥亵论焉。然非无虚惫劳之益者也。若以之为红粉帐中颠鸾倒凤之秘要，则必有添薪减油之患矣。
丙寅仲冬摘红楼主人
一 原始篇
在昔轩辕问素女日：朕闻上古圣人，寿有千岁，或八百岁，又有二百岁；中古圣人有百二十岁；今时人寿或三十或二十而亡，又五七岁而亡，又二三岁而亡，安逸者少，抱疾者多矣。其故何哉？幸谕开悟，愿勿吝其要。素女答日：凡人之生，感父精母血而受胎，合地水火风而成形。盖寿夭之际，其因不一，白二三岁、五七岁至十二三岁而亡者，皆由父母受胎而无禁忌。故生子不寿，或二三十岁而亡者，其人四大本虚，初无坚固之质，不能学养生之术，年及少壮，血气方刚，而迷恋欲情，使精气耗散，疾病多生，而不识治疗之方，是乃自丧其本源，岂得望延年益寿乎！
帝问日：太极剖判，阴阳肇分，轻清为天，混浊为地，乾道成男，坤道成女，惟人处乎其中。万物生焉，何者而无阴阳矣哉！天无阴阳，则日月不明；地无阴阳，则万物不生；人无阴阳，则伦道绝矣。阴阳交感，不可一日而无焉也。卿之斯言，朕有未悟，男女交合之要，疾病治疗之方，幸望备道其详，以济人寿。素女答日：甚哉甚哉！凡男女交合，乃一阴一阳之道也。是以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男女，天地之道也。然失其要，则疾病起矣。又日：抱阴而负阳，阳极则阴生，阴极则阳萌矣。凡女子阴中自具阴阳，其间刚健柔顺，各有快美之趣。
帝问日：夫妇交感之道既已闻之，未达其旨，而夫妇交媾之时，亲之不得其美情，愿为是说：素女答日：凡男女交合之道，及补精采气之法，按摩导引之义，返本还元，深根固蒂，得其长久之情。若非采阴之法，徒劳交合，不得其畅美，终为杳冥，而不能通美快之意，此因人不能慕其道也。若行此法，实为养生之秘要也。凡男女交合，其女人阴中自有美快之秘，而知其趣者少焉矣。故只多感其情，遂以致两情不乐，虚劳交合，而不美快。且夫女子精液未发，而阴中干檣，若男子勉强行之，玉茎钻刺空亏，只劳神思，而无适用也。或女子欲火已动，男子玉茎不刚坚，精津离形，而意未舒畅，女子心中不快不满，终生憎恶之心。
二 九势篇
帝问日：男女者，人道大欲，而万物化生之源也。而今忽之者，未得其要之故也乎？素女答日：其言慎微，愚者以为亵，而非诲淫导欲之说，实乃养生之妙术，交垢之秘诀。其法有九，名具以提之：一日龙飞势，二日虎步势，三日猿搏势，四日蝉附势，五日龟腾势，六日凤翔势，七日兔吮势，八日鱼唼势，九日鹤交势。
帝问日：九势已闻其目，而行之有法哉？素女答日：每一势有一法，只拟其物状而为势，故目云日九势：（一）龙飞势。令女人仰卧其体，两足朝天，男子伏其上，据其股，含其舌，女人自举起牝户，而受玉茎，刺人玄牝之门，抽出扣其户，举身动摇，行八深六浅之法，则阴中壮势，阳物刚强，男欢女悦，两情娱快，百疾消除。其法如蛟龙发蛰攀云之状。（二）虎步势。令女人胡跪低头，男子踞其后，抱其腰而插入玉茎于牝门，行五浅六深之法，抽出百回，玉钳开张，精涎涌出，水火既济，尽丹鼎之妙，烦懑已除，血脉流通，补心益志。其法如虎豹出林啸风之状。（三）猿搏势。令女人开起两股。坐在男子于两腿上，牝门开张滑滑，插玉槌，数扣阴户，次行九浅五深之法，女子哝哝不休，津液溢流，男子固济，阳匮而不泄，百疴忽除，益气，长生不饥，其法如猿狄傅枝取果实之状，最以快捷为妙。（四）蝉附势，令女人直舒左股，而屈右股，男子踞其后，曳玉如意，叩其赤珠，行七深八浅之法，红球大张，快活泼泼，极活动之妙，能利关脉，久久利人，其法如金蝉抱树，吸露清吟之状，只含蓄不吐。（五）龟腾势。今女人仰卧赡然虚无，如忘其情，男子以两手指托两腿，抬起过乳房，伸出其头，忽入红门，深撞谷实，忽缩忽伸，如龟头伸缩，能除留热，遂五脏邪气，其法如玄龟游腾之状，坚甲自守，曳尾泥中，而全其真。（六）风翔势。令女人横身仰卧床上，手自举两股，男子以两手紧抱搂女腰，将金槌插玉门，左右奔突，至阴中壮热，女体软动，行九浅八深之法，则女悦微喘，滑液沸出，能被诸虚，填精髓，轻身，延年不老，其法如丹山瑞凤，搏扶摇而翱翔寰中之状。（七）兔吮势。先男子仰卧床上，直伸两股，令女人反骑跨男子股上，手握郎中探房门，直穿琴弦，觉玉条坚硬，而后行浅深之法，则养血行气，除四股酸疼，其法如玉兔跳跃之状，忽蹲忽跳，出没不定，只不失其真，则能捉蟾魄于九宵。（八）鱼唼势。令二女子一仰一俯，互搂抱以为交接之状，牝户相合自摩擦，则其鱼口自开，犹游鱼唼萍之形，男子箕坐其侧，俟红潮喘发，先以手探两口相合处，将茎安其中间，上下乘便，插入两方交欢，大坚筋骨，倍气力，温中，被五劳七伤，其法如游鱼戏藻之状，只以唼清吐浊为要。（九）鹤交势。令女人搂男子之颈，以右足负床上，男以右手提女之左股而担肩上，两体紧贴，微抽玉茎，窥其菱（麦）齿，徐徐撞谷实，摇摆轻漫，行九浅一深之法，花心忽开，芳液浸润，保中守神，消食开胃，疗百病，长生不饥，其法如丹鹤回旋之状，张翎不收，自至妙境。
三 浅深篇
帝问日：火候浅深，炼丹之要旨也。然调停不得法，各有所损哉。素女答日：浅而不足者，戾意。深而大过者，懊人。又有三十六种、七十二般之法，能合甜情益快意，然其理深邃。
帝问日：男女交媚之道，妄行浅深之法，则多损伤，而补益者少焉矣。尝闻有采补秘奥，以济人寿，愿示其详。素女答曰：男子须察女人情态，亦要固守自身之宝物，勿令轻漏泄。先将两手掌摩热，坚把握玉茎，次用浅抽深入之法，耐久战，益美快。不可太急，不可太慢，又勿尽意深入，深则有所损焉。刺之琴弦，攻其菱（麦）齿，若至其美快之极，女子不觉噤齿，香汗喘吁，目合面热，芳蕊大开，滑液溢流，此快活之极也。又女了阴中有八名，又名八谷：一日琴弦，其深一寸；二日菱（麦）齿，其深二寸；三日妥溪，其深三寸；四日玄珠，其深四寸；五日谷实，其深五寸；六日愈阙，其深六寸；七日昆户（石），其深七寸；八日北极，其深八寸。
帝问日：交合所伤，亦生何病？素女答日：交会之要，切忌太深，深则伤于五脏：若至谷实，则伤肝，其病眼昏眵泪，四肢不遂；至愈阙，则伤肺，其病恶心哕逆，痰喘昏晕；至昆户（石），则伤脾，面黄腹胀，烦懑冷痢；至北极，则伤肾；腰脚痿软，骨蒸潮热，忽浅忽深则伤心，其人面热虚嗽，梦魇遗精。所以交合不可太深。女子丹穴在脐下三寸，勿令伤之。又不可太速，不可太慢。太速则伤血，太慢则损气，并有损而无益焉矣。
帝问日：火候调度、浅深之要既审领之，损害之理亦不可忽之。尚有禁忌之功者，冀无吝之。素女答曰：炼丹避忌，若误犯之，大者天地夺其寿算，鬼神殃其身，三彭窥其隙，抱疾罹厄，其生儿天促，不慧不肖，或顽劣凶恶，遗害于父母，可不谨哉！夫天地晦冥震动之时，迅雷烈风暴雨之日，及晦朔弦望，大寒酷暑，日月薄蚀，神圣诞辰，庚申甲了，自己本命之辰，三元八节，五月五日，月煞月被，披麻红杀，皆不可犯焉。又天地五岳川渎祠坛之近侧，神圣祠宇及诸神鬼象前，井灶雷厕之傍，各有害，多令人天亡，或生怪形奇状之子也。交骺之际，亦有避忌：大饥勿犯，大饱勿犯，大醉勿犯，神劳力倦勿犯，忧愁悲恐忽犯，病新瘥勿犯，丧服勿犯，女子经中勿犯。
四 五欲五伤篇
帝问日：少壮努力，则有衰败之患。欢乐之极，必多哀伤。至人节之以道，故日御百女寿比天地。而今人不至半百，筋痿肉脱，火盛水枯，终为败物者，何乎？素女答日：凡人有五欲、五伤、十动之候，若得其宜则意满欲足，不得其宜则各有所伤。五欲之候：第一，面上潮红者，其意有所思欲。先刺入玉茎，徐徐摇动，慢慢抽出，多在户外，探其情。第二，鼻孔吐气者，欲火微动。先以玉茎穿阴户，刺其谷实，不可太深，宜俟火候之至。第三，咽喉干嘎者，情动火炽。抽玉茎俟其眼闭舌吐，喘气为声，出入任意，渐至佳境。第四，红球浸润者，心火大盛。刺之则滑泽外溢，轻及菱（麦）齿，一左一右，一缓一急，随便如法。第五，金莲擎抱者，火候既足焉。必以足缠腰上，两手搂肩背，舌吐不缩，宜刺愈阙，其时四肢通快。五伤之候：第一，阴户尚闭未开者，不可刺之，刺之伤肺，肺伤则痰喘声竭。第二，情兴已至，金茎软痿，其兴过而后渐交者伤心，心伤则经水不调。第三，以少阴合老阳，欲火空燃而不得所欲者伤肝，肝伤则心眩目昏。第四，欲足情满，阳兴未休者伤肾，肾伤则带下崩漏。第五，月厄未尽遇逼合者伤脾，脾伤则颜色痿黄。十动之候：一、玉手抱男背，下体自动援（摇）吐舌相偎者，令男子动情，兴之候也。二、芳体仰卧，直伸手足而不动，鼻中微发喘急者，欲刺抽之候也。三、伸腕开掌，握睡汉之玉槌而动转者，垂涎之候也。四、言语戏喋，眼来眉去，时发懊懈之声者，春情极到之候也。五、自以两手抱金莲，露张玄牝之门者，情熟意快之候也。六、口含玉如意，如醉如睡，阴中隐痒者，欲浅深奔突之候也。七、长伸金莲，勾挽玉槌，如进如退，低发呻吟者，阴潮涌来之候也。八、忽得所欲，而微微转腰，香汗未彻，时带笑容者，恐阳气发泄，兴情已尽之候也。九、甜情已到，美快渐多，精液发泄，尚抱搂紧紧者，意未满之候也。十、身热汗洽，足缓手慢者，情极愿足之候也。
五 大伦篇
帝问日：人之大伦，有夫妇而后有子孙，妇德妇貌，不可不撰乎？素女答曰：妇德内美也，妇貌外美也。先相其皮，而后相内。若妇人发焦黑，骨大肉粗，肥瘦失度，长短非常，年岁不合者，子孙不育。言语雄壮，举动暴忽，阴内干涩，子宫不暖，及淋露、赤白浊沥、胡臭者，大损阳气。
帝问日：损伤阳气之说已闻之，或以药饵为补导者如何？素女答日：男女交合，非为淫乐也。今时之人，不晓修养，勉强临事，故多损精败气，疾病依生焉。或误饮食服饵，而损性丧命，良可哀哉！
帝问日：夫妇之道，为子孙之计，而今无子者，何乎？素女答日：求子之法，按阴合阳合之数，用黄纱黄绫黄绢之属，造衣被帐褥之类，以黄道吉日，取桃枝书年庚，放之卧内。又九月三日，取东引桃枝，书姓名，插之床上，须察妇人月经已止，过三四日，各沐浴炷香，祈天地鬼神，入帐中而为交合，其时子宫未合闭，故有子也。御法：进退如法，洗心涤虑，勿戏调戏弄，勿借春药，勿见春宫册。若犯之，损父母，不利生子。
帝问日：阴阳之道名之为交接者，何乎？素女答日：阴阳交合，男施女接，故名之为交接也。女人阴中自有明兆焉，先刺琴弦而及菱（麦）齿，美快之极。放露真宝。阴血包阳精则生男，阳精包阴血则生女，谓之阴阳交接之道矣。
帝问日：交接，人伦之原也。而有不相和悦者，何故也乎？素女答日：盖因女子不能察丈夫之意，男子亦不晓妇人之性，此不达人伦之道，生育继嗣之理也。各顽劣多淫，各怀不足，互填愤怨，或充自己妻妾而通外妇，又欺丈夫而野合奸淫，又男子痿软不满欲情，或强阳剽悍无休息，后终生厌恶。
帝问日：夫妻亲睦相敬爱者，人伦之常也。而敬爱之情因何乎生焉？素女答日：既济者，顺也。未济者，逆也。八庚相合，少壮应时者，顺也。八字不协，老幼不遇者，逆也。才貌两全，意气相合者，顺也。蠢丑相背，狠戾反目者，逆也。但恩爱契合，则生敬恭。敬恭则富贵长命，而子孙蕃育。
六 大小长短篇
帝问日：男子宝物有大小长短硬软之别者，何也？素女答日：赋形不同，各如人面，其大小长短硬软之别，共在禀赋，故人短而物雄，人壮而物短，瘦弱而肥硬，胖大而软缩，或者专车者，有抱负者，有肉怒筋胀者，而无害交会之要也。
帝问曰：郎中有大小长短硬软之不同，而取交接快美之道亦不同乎？素女答臼：赋形不同，大小长短异形者，外观也。取交按快美者，内情也。先以爱敬系之，以真情按之，何论大小长短哉！
帝问日：硬软亦有别乎？素女答日：长大而萎软，不及短小而坚硬也。坚硬而粗暴，不如软弱而温藉也。能得中庸者，可谓尽美尽善焉矣。
帝问日：方外之土能用药物，短小者令其长大。软弱者令其紧硬，恐遗后患乎？将有补导之益乎？素女答日：两情相合，气运贯通，则短小者自长大，软弱者自坚硬也。有道之士能之，故御百女而不痿。得修养之术，则以阴助阳，呼吸吐纳，借水救火，固济真宝，终夜不泄。久久行之，则益寿除疾。若用五石壮阳之药，腽肭增火之剂，虚炎独烧，真阳涸渴，其害不少。
帝问日：有修养之术者，亦不禁乎？素女答日：气运巡环，临事而合，应时而止，只量力而施，其余勉强迷惑，则修养之士亦至枯败焉。服药三朝，不如独宿一宵，前哲之诫也。
七 养生篇
帝问日：养生之道，以何为本？素女答日：养生之道，以气为本。气能运血，血能化精，精能美神，神在则生，神散则死也。气者，神之本也。能炼气者，入火不焦，入水不溺，固守其精而不散，故终夜御女而不泄。若不能保守精神，而狂妄任意者，必失神丧气，名之为夺命之斧。
帝问日：若人专守养生之道，而不行夫妇房帏之礼，则人伦已绝，后继将断。素女答日：凡人年少之时，血气未充足，戒之在色，不可过欲暴泄。年已及壮，精气满溢，固精压欲，则生奇病，故不可不泄，但不可太过，亦不可不及。
帝问曰：时泄而遣其兴，能闭其精而养神乎？素女答日：不然也。若常泄而偶不漏，反生疮痈。常秘而偶泄，则患暴虚。各害养生之道。
帝问日：男子精血盈满，神气充足，何以知之乎？素女答日：男子二八天癸至，而血气不足，精神未定，故戒之也。年至二十，血气渐盛，而精聚肠胃，三十日而一泄焉。三十而血气壮盛，而精在两股，五日一泄焉。年四十，精聚腰脊，七日一泄焉。五十而血气将衰，精聚背膂，半月一泄。年至六+四岁，天癸尽，卦数满，血气衰，精液竭矣。六十已上，能保全余气，兴壮者尚可泄。至七十，不可妄思欲动情。
帝问日：有无知无赖之子，自赖强壮，一日三泄或五泄者，何乎？素女答日：暴泄者暴虚，后必痿蹙。若泄而不休，自招夭亡。
帝问日：人阳器夜间勃然起立，腾然兴发者何？素女答日：晨昼暮夜，此一日中之四时也。故阳气生子时，于卦为复。至丑时，而二阳生下，于卦为临，寅时，三阳已全，于卦为泰。若人半夜暴泄，则阳精枯损，年未五十，必发头晕腑痛，目昏耳塞。又有五伤：其一，男女交会，精泄而少者，为气伤。其二，精出而浮者，为肉伤。其三，泄而疼者，为筋伤，其四，精出而涩者，为骨伤。其五，临门忽痿垂涎者，为血伤。各泄精过度，精液渴乏所致，何可不谨哉！
八 四至九到篇
帝问日：男女好述（逑），未发言语而知其情，机微慎密，以何术侧（测）之趣之？素女答日：凡男子欲探女子私情，先以言语戏谐挑其意，以手足扭捏趣其情。男子有四至，女子有九到，若四不至九不到而交合者，必有后患。
帝问日：男子四至者若何？素女答日：玉茎不强者，阳气未至也。刚强而不动者，肌气未至也。振摇而不怒者，骨气未至也。怒张而不久者，肾气未至也。若一不至而犯之，必有损伤。
帝问日：女人九到者若伺？素女答日：倦伸欠息，而睡觉朦胧，肺气未到也。门户不润，屈股不开，心气未到也。目不流视，举止不忻，脾气未到也。手扪玉茎而情意不悦，血气未到也。手软足缓，横卧不动，筋气未到也。抚弄两乳，意向无味，骨气未到也。瞬波微动，莺口不开，肝气未到也。举身向人，桃颊不红，肾气未到也。玉关仅润，口中不渴，液气未到也。九候已到，而后行九浅一深之法，则阴阳调和，情思缠绵，能助阳气，补虚之劳损。
帝问日：何为九浅一深之法？素女答日：浅插九回，深刺一回，每一回以呼吸定息为度，谓之九浅一深之法也。自琴弦至玄珠为浅，自妥溪至谷实为深。凡太浅不美快，太深有所伤。
帝问日：丹鼎调度，火候慎微，水火既济之妙，既详闻之，尚有余蕴，愿尽其理，博施救世之仁，令万世无夭亡之患，亦无虚赢绝嗣之忧。素女答日：天地交泰，阴阳会施，先察其情兴，审辨其气候到不到。极抽出插入，添炭之妙，固济自己阳匮。香吻相偎，吸阴精而补阳气，引鼻气以填脊髓，含津液以养丹田，令泥丸热气透彻，贯通四支，溢溢气血，驻颜不老。
帝问日：采补修养、炼内丹第一妙义也。合灵之者，不可不达其理焉。素女答日：然矣，如帝命，此延龄益寿之妙要也。夫天不足西北，故男子阳光有余，阴血不足。地不满东南，故女子阴血充实，阳气不足。能达玄微者，以有余补不足，虽至期颐，不改其乐，快活娱乐，无穷极之时，长生久视，寿俦天地。宜录之金石，长传后世，则普济德泽，亦不少也矣。
帝斋戎沐浴，以其法炼内丹八十一日，寿至一百二十岁，而丹药已成，铸鼎于湖边，神龙迎降，共素女白日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