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后,于l971年9月21日,在他任教的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发表了题为“我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印象”的讲演。此讲稿后来被香港70年代出版社出版,载人《留美华裔学者重访中国观感集》一书中。从讲稿的内容看,他也是当时中国“针灸外交”的亲身经历者。很明显,在他的讲演中,有关针灸麻醉的内容最精彩,不时赢得听众的阵阵掌声[42]。
    杨振宁博士在讲演中说:“有人问我想不想看看用针刺麻醉来动手术的情形,我说好的。于是有一天早上我就被带到北京北部的第三医学院去参观了4个手术。最复杂的是替一个年龄在25~30岁的年轻妇女从腹部除去肿瘤。手术长达90分钟。”
    物理学家出身的杨博士,还对所见到的电针作了详细的描述:“针刺麻醉是这样的,先让病人躺在手术床上,用针刺在身体的特别位置,针头深入约为2厘米,针尾与一电极相接,另一电极则放在病人背部,然后接上一副用电池发动的电力脉冲波产生器。这副机器产生锯齿形脉冲电流,电力在12~15伏特问,频率为每分钟l00~150周波。我同时又见到病人的脚趾也正以同样的频率颤动(笑声)。通电后大约20分钟,假如顺利的话,手术可以开始进行了。”
    有关针刺的位置和感觉,他曾向中国医生询问:“针刺位置要求的准确性如何?他们的答复是误差大约在几个毫米左右。当时,我看见针插在那妇女的小腿上,医生问她:有没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她说有。有没有从小腿蔓延到脚趾?她说有。有没有向上蔓延到大腿去?她说有。我问医生:一旦她说没有,你们怎么办(笑声)?他们的答复是:在传统针灸学上,这样便是得不到气,为了要得到气,我们会将电力的频率改变一下,或在更多的情形下转移针灸的位置约数毫米。20分钟后,医生们认为病人已准备好了,我问他们怎么知道20分钟就已经足够,他们说,因为我们已替40万个病人施过手术了(掌声及笑声)。在割开她的肚皮时,我正在跟病人谈话,病人的脸上连一点异样的神色也没有,所以我知道她是没有痛苦的。我问她有些什么感觉,她说她只觉得有些东西似乎在触动她的胃部,但并不觉得痛。”
    有关针刺麻醉的理论,杨博士曾在上海生理所向研究人员询问,得到的答复是:“痛苦是由于神经细胞上传进电波的结果,因此想到了两种电波互相干扰的理论,一种是来自电极,另一种是来自割切的伤口。在猫的身上试验的结果,说明这理论可能是正确的。”
    现在看来,当时的这个解释显然是上海脑研究所张香桐教授提出的针刺干扰理论,是中国科学家独立提出的[43]。其要点为,疼痛是电波从伤口或病灶传到大脑的一种感觉,针刺也可以产生一种电波,降低或阻断疼痛电波的传导,从而止痛。西方也有类似的“闸门理论”。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外宾”都适合参观针刺麻醉,中国外事部门在实践中也有过教训。1971年10月,为尼克松访华做准备,基辛格再次来到北京。不过,这一次是公开访华,他还带来了两位年轻漂亮的白宫女秘书。中方官员除了安排一些观光项目,还特意安排了参观针刺麻醉,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为如何接待尼克松夫人取得经验。到达医院后,中国人请两位姑娘穿上了白大褂,戴上大口罩,陪她们进了手术室,参观的项目是用针刺麻醉为一名病人做肺部手术。然而,当针灸医生把银针插入病人的穴位并用劲地捻动时,其中一位来自马里兰的秘书朱莉精神承受不了,当场晕倒。后面的事就可想而知了,尼克松访华时,其夫人没有同其他人一道参观针刺麻醉。
针灸外交的友好使者
    相比之下,赖斯顿夫人莎莉的确是一位非常勇敢的女士,她曾在手术室参观过针麻开胸手术,还当场拍照记录手术的实况。出于对针灸的兴趣和支持,莎莉女士为1972年在纽约出版的《大众针灸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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